Breaking Out of the Prisoner's Dilemma

一、

月初，本科学校有人跳楼。昨天看到同学在群里发的链接，一个知乎问题。这种事情显然是不会出现在新闻报道上的。

这几天高考，想起我曾就读的高中也是省里著名的高考工厂，每年也有很多人跳楼。最接近事故现场的一次我在几十米外的地方吃饭，后来听人复述才知道我当时就在附近。现在时间久了我都开始怀疑这件事情是否真实发生过。

我高中班主任，一提起他，他那令人恶心的笑容就还会出现在我脑海里，就常常把学生自杀这件事情当做课堂上的谈资。我还记得他讲过的一次自杀事件。当时有个学生夜里从宿舍六楼跳下来没有当场毙命，又爬到前门去敲宿管的门，然后送去了医院。寻死不成又想活下去，在他眼里似乎很好笑，他那嘲弄又幸灾乐祸的语气令人不适。不知道这位同学是否还在这个糟糕的世界上，活着的话，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。

二、

在这样怪诞的地方和时代活着的正常人，多少都有些不正常。以前本科一位老师说，中国高校每年自杀人数教育部是有quota的。这样的事情似乎常常发生，甚至需要被制度化。

在开头的知乎问题，看到很多匿名答案讲述自己的经历，那种满溢的失败感，也常常从我心里涌起。在这样一种一元的价值体系里，失败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，是理所应当的想法。但没有尽头的内卷，只会把所有人抽干。如同囚徒困境里的囚犯，互相出卖的越多，得到的效用只会越低。我们就是在朝着那个更差的均衡无限跌落。成为不值一提的代价。

三、

其实囚徒困境是有两个纳什均衡的，我们只有携手走向另一个均衡方才有救。但我想这只是痴人说梦，我们还处于霍布斯的自然状态，更侈谈合作。连日的暴雨已经令我头脑发昏，丧失理智。或许在这不讲理的世道，不做囚徒才是唯一得救。